这已经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恢复得了的。
最低估计也得等十天半个月,才能够重新再次将其唤出……
而这还不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事情,当囚徒的脑袋,被那提剑的无头骑士陡然斩下之时,我才意识到了这两个骑在甲具黑马之上的无头骑士,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它们由虚化实,在陡然之间迸发的气息,让我都有点儿窒息。
旁边的哑巴,也是下意识地将木刀横呈胸前,做出防御姿态。
不仅如此,他的目光还在左右移动,似乎随时都等待着跑路……
很显然,这位刚才一刀击败囚徒的家伙,在这两位无头骑士面前,也感觉到了恐惧。
囚徒的脑袋腾空而起,墨绿色的血浆喷溅半空。
下一秒,那持戈的无头骑士陡然出手,长戈瞬间刺穿了囚徒的脑袋,将其高高举起。
两位无头骑士身下黑马还在往前跑动。
随后陡然转弯,绕了一个小弧度的圆圈,却是又对向了我们来。
它们全身铠甲,脖子之上,空空如也。
一人长剑沾血,一人长戈高抬。
上有人头一颗。
死去的囚徒,那脸容依旧保持着身前的惊恐,肌肉扭曲,双眼似乎都要凸出眼眶来……
场面十分凄惨。
而两匹全身披着甲具的黑马,双目通红,口鼻中喷着白色雾气。
这雾气却非热气,而是有如寒霜一般,让左右空气的温度,都直接降低了一档来。
它们与我,还有哑巴,保持着十几米远的距离。
这段距离看似不近,但对于无头骑士而言,只不过是拍马而到的距离。
我看着那两匹黑马宛如红宝石一般的双眼,就仿佛瞧见了恶魔一般,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这会儿的我,其实已经猜出来了,眼下的两位无头骑士,很有可能就是老范一直跟我说的,那个所谓的“归云墟的报复”……
他当时的表达,是说任何提及归云墟秘密的,都会受到残酷无情的追杀。
对此我曾经不以为然。
毕竟归云墟到底在何处,谁也不知道。
千里万里、大山荒泽?
那我这边随意一说,它还真的能马上感应到,然后杀过来吗?
但现在,我信了。
这尼玛,敢情归云墟已经超脱了物理空间的层级,直接开挂,“传送”到你身边啊……
不敢惹、不敢惹!
而最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这地方,除了囚徒辜云飞之外,还有一个我。
我与归云墟的联系,也是十分紧密的。
毕竟当初逃出归云墟的三人,我爷爷就是其中一个。
他虽然死了,但我却继承了他的遗产。
也继承了他的“因果”……
不仅如此,就连剩下的老范,也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因果关系吗?
那两位无头骑士斩杀了“恶意”透露归云墟消息的囚徒之后,会不会对“倾听者”、以及因果重重的我,下手呢?
我,是否又能抵得过这两位恐怖无比的无头骑士一击呢?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感觉人生晦暗,直接完蛋。
特别是现在,那两位无头骑士转身立定,两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时……
就在我满脑子乱想的时候,终于有一人,打破了僵局。
那人就是……
哑巴。
只见这老哥伸出脏兮兮的手,一把拽着我,朝着旁边退了好几步去。
这个时候的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甚至都提不起反抗的意愿……
而且哑巴的手,异常坚定,不容我有任何挣扎的意思。
所以我被拽到了一边去。
随后……
那两匹甲具黑马也动了。
它们口鼻之中喷着寒霜,然后四蹄发动,起初一阵小跑,后来化作一阵狂风,从我和哑巴的身边,飞掠而过……
等等,什么情况?
一直到那两位无头骑士从我们身边掠过,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漆黑大门之中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
它们,“千里迢迢”地过来追杀囚徒辜云飞,却对我这么一个因果关系纠缠得如此深的家伙,熟视无睹?
是,你们连脑袋都没有,也不存在眼瞎不瞎的问题……
但真就一“眼”都不瞧我吗?
我许秀,真就是一路人甲咯?
你礼貌吗?
刚才停在那儿,也仅仅只是挡了你们的路?
……
一瞬间,我的心情复杂无比。
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被忽视的郁闷……
而就在我各种纠结之时,那扇陡然出现的巨大拱门,却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