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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天意从来高难问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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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小姐,因父兄贪污而受牵连,成了京口妓女,因见韩骐英武,倾尽一切追随于他。

赵瑗兴奋地出口:“你是——”

可话还没说完,张去为已经奉皇帝的命令过来接他,他站起来告别:“谢谢梁夫人喂我吃肉。”

梁青棠笑了笑:“哥真乖。”

赵瑗走到拐角处,青棠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那里和张婕妤说着什么,张婕妤很难得笑了。

她们应该认识。

赵瑗没来得及多想,脚步一转来到正殿,站立在赵熹的膝下。

宴会是分餐,赵熹面前有一大张餐桌遮挡住了赵瑗的视线,他什么也看不到,就只能垂头盯着赵熹的袖子,那是一片又一片盛开的姚黄牡丹。

乐声已经停下,赵熹说话的声音舒缓,所幸殿宇低矮逼仄,人又少,听起来尚算清晰:“外人都走了,便叫这孩儿再出来见见诸卿。”

赵瑗不知道“诸卿”里有多少人,只听见宰相秦枞的声音:“陛下为宗社大计,寻太祖后嗣,为之建节封国,宸衷宽容,行且不疑,天下共鉴。太祖在天之灵必将保佑陛下子孙千亿、万寿无疆。”

赵瑗的手抚弄着赵熹椅子上的扶靠,偶尔伸手扣一扣,被赵熹轻轻拢住:“朕年二十四,未有子,然国朝自有仁宗故事,朕当为此子封国建节。以朕所见,此事甚易行,不知前代帝王为何多以此为难。”

众臣在台下腹诽,若你觉得没孩子也行,那往宫里祭高禖神干什么?

秦枞的马屁严丝合缝:“自古帝王以此为难,陛下行之却甚容易,此寻常帝王不可企及也,臣等更无复措词,不胜幸甚!”

赵熹又温言道:“太祖创业,肈造王室,朕此举更为仰慰太祖。只更有一事:此子天资特异,朕亲自教之读书,性极强记,俨然若神人,因此欲命他早日就学。可宫中还无地方给孩儿读书使用。朕平日常以营造为戒,行在一切从简,此事却耽误不得,也不必太奢费——”赵熹顿了顿:“大约莫有个十来二十间屋子便罢。更要从之费心,为他延请大儒好好教导,不要空掷了天赋光阴。”

二十间屋子还罢,资善堂虽说最大的用处是给皇子读书,但从旧东京的摆设来看,这地方还有藏书、太子受经筵等诸多用途,更何况虽然皇帝目前只有那么一个独苗,但难保以后不会有十几二十个儿子,儿子再生孙子,到时候哪能没有教室?

问题在于皇帝叫秦枞给赵瑗选老师,那秦枞又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物,到时候必然举荐自己的同侪好友,赵瑗受这样一段香火情,不得和这人持一样的政见?

这人从金国逃归以后,身份可并不清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心里庆幸,自然也有人不满:“不知官家叫秦相公给选的是文学师傅,还是武学师傅?”

这措辞,说是熟稔也可,说是不敬也罢,赵熹明显当成了前者,语调温和亲昵:“武学一面,良臣莫非有好人选么?”

良臣!

这个人是韩骐?

赵瑗又想要踮脚了,他才刚见过这人的妻子呢!

韩骐当场提名:“我看老杨就很好,且他整日待在宫里,教小孩儿最方便了。”

赵熹笑着否定了:“同安不行。”

韩骐惊讶道:“难道老杨趁着我们不在已经自荐过了?”

赵熹推了推赵瑗,他终于得以走出桌子的障碍,正视面前的景况:宴席已经结束,紫宸殿里只寥寥坐了几个臣子,因为偏向私密场合,坐席也比较随意,面前只留下了一些茶酒果脯。

赵瑗扫视一圈过去,率先看见了穿紫袍、系金带的岳展,即使他座次并不在很前。坐在他前面的人赵瑗不认识,但从声音判断,这人应该是韩骐。

杨佑也在这一武将行列之中,刘平、张英两员大将在外,并没有赴阙贺寿。文官里赵瑗只认得出秦枞,但很好区别——文武是不坐在一起的,韩骐时常和文官们开展骂战,很多笑话连赵瑗都听过。

赵熹道:“非是他不行,瑗哥总想着他属马,要混淆,叫他马太尉。”

众人一起笑开,心里都知道皇帝是不会让自己的心腹去教授赵瑗的,万一教出感情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隐患吗?

韩骐笑得最大声,开玩笑道:“那臣另有一个人选!既然哥不爱属马的,那这儿不还有一个和哥一样属羊的吗?”

岳展属羊。

大家在心里骂他是个搅屎棍,皇帝连宿卫之臣都不舍得,怎么可能会让边防大将和赵瑗有所沟通?也许只有赵瑗本人这个小孩子不明白原委,还转过头去看赵熹。其实岳展已经教了他很多了,和老师也差不多,但如果名义上能够……

而赵熹仍旧不减笑容:“说这个说那个,你自己怎么不自荐?我听人说阿梁挺喜欢我们羊哥。”

韩骐连忙推脱道:“臣家里不知多少个小孩子,都皮的和猴似,她实在管不过来。哪里像岳五光棍一条,无事一身轻啊!官家,人家说最要紧的就是‘修身齐家’,岳五这人还不错,可惜还没齐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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