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大春哥的肩膀,说道:“水水这性子呢,跟我一样,就认一个规矩——那就是‘该是我的,你不能抢,不该是我的,我也不要’……大春哥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们吃顿大餐吧……”
大春哥听了我的话语,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说道:“行,许兄弟你这情分,我记下了。”
两边定下基调,也就不再黏糊掰扯。
事实上,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厚着脸皮,要了这份钱,大春哥肯定也是会给的。
但心里多少可能也会有些不舒服。
然后在心里记着此事,并且对我这个人的印象,也会打一个折扣。
今后如果再找他办事呢,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痛快了……
毕竟,人若总想着占了最大的利益,就会渐渐地,没人愿意与你交朋友,做生意……
反而有时适当让出一定的利益空间,反而会更得人心一些。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便是如此。
这边聊过之后,气氛为之一松,随后大家聊起昨日之事,车里满是欢声笑语。
回到城里,我这边需要返回快捷酒店,与虎子、萱宝碰面,报个平安,大春哥听了,便与我约了晚上见面。
他把我们送到快捷酒店楼下,我与何水下了车,与大春哥挥手告别。
等人离开,我对何水说道:“表现不错。”
这平日里向来安静的独眼小姑娘,却是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说:“必须的!”
回到房间,我先是去了虎子房间,瞧见他已经起来,正在和萱宝在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呢,交代一番后,回房洗了个澡。
大概弄完之后,我光着身子,站在落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经过昨天一夜折腾,我身上其实还存留着好几处伤口和淤痕。
但即便如此,却难掩我身体的精干。
事实上,自从入了修行这一行,打通炁感,获得授箓后,我的身体状况, 至少是外表看来,却比生病之前,要更加健硕精壮一些。
至少这些肌肉的线条,也要凌厉不少。
而且身体的强度,以及身体恢复能力,也是肉眼可见的增强。
只不过肌体之内的病症,并不是单方面的缺失,而是整个身体机能系统的崩溃,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痊愈,也是正常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依旧还是一个绝症病人。
但某些时候,我又比许多的正常人,要更加强健和有力……
这很矛盾。
但矛盾,似乎又是我生活的核心所在。
作为精通《三王尸经》的半个中医,我给几处伤口简单地上了一些膏药,勉强弄完之后,穿了衣服,又找到了虎子,跟他交代一番之后,便折返回了房间,准备休息。
萱宝对此十分不满,粘着我,闹着要出去玩。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对我已经不再害怕,甚至还多了几分亲昵。
并且也渐渐表现出小孩该有的天真和无邪来。
我陪她玩闹一番,最后还是虎子板着脸,说“许秀哥哥昨天去做活路了,让他先休息”,这才放了我离开。
可能是太过于疲惫的缘故,我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然后被大春哥的电话给吵醒了。
他告诉我找了一家当地很有特色的馆子,让我带人过去,算是为了昨天庆功。
我让他给了地址,洗漱一番后,带着何水、虎子与萱宝出发。
馆子不在市里,而是城郊一带。
周围依旧破破烂烂,不远处甚至还能够瞧见农田。
到了地方,是一家类似于农家小院的地方。
大排档一样的环境,周围也都是一样的,一连十几个店面,周围满是车子,其中不乏豪车。
老黄跟大春哥过来迎接我们,待我们将车停好,老黄骄傲地跟我们说道:“这个地方,不是我们筑城本地人,是不知道的,一般游客都找不到。我跟你们讲,它这里的辣子鸡,和状元蹄,是别处完全没有的味道……”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处临河的排档里,老黄张罗着我们坐下,然后点菜。
这里的确人气很旺,周围到处都是人,还有不少排队的。
总之是人声喧闹,十分了得。
地道馆子,上菜也快,没多一会儿就上了大半,大春哥招呼我们先吃,随后又热情地与何水布菜。
他弄得何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没多久,何水回来,一脸古怪。
我瞧见,问:“怎么了?”
何水拉了拉我,低声说:“许秀哥,我看到了那个人……”
我有些错愕,问:“哪个人?”
何水比划了一下,说:“就是那个杜小剑……”
我吃了一惊,随后说:“在哪儿呢?一会儿咱们过去,敬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