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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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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时候他才十六,又是那么一个娇俏的少女将军。

皇帝不说话,只笑着看他。外头被地方官捧惯的按察使自己摘了官帽,一点一点解开革带同圆领袍的系带领扣,破橙子似的将自个儿剥得干干净净,“求陛下赏了,就一回。”

“喏。”女帝伸了脚给他,“三十六七了,放宫里都该独守空房的。”哪还这么没皮没脸的。

男人笑着脱了天子绣鞋,巴巴儿地爬上来,“臣自知年老色衰,只能为陛下尽忠尽职,换点恩赏。”

他倒学了宫侍时兴打扮,稍减外袍衣长转而在袍子里服长及脚面的裙同胫衣,行走时微微露出里头华美的织锦刺绣斓边,看去妍丽贵气,走时从袍摆内侧隐隐透出里头的光景,还有些欲拒还迎意味。

“嗤,”女帝拽了他裙袢来,“王青瑚,你如今几岁了,还学年轻宫侍打扮娇嫩。”

“还不是为了讨陛下的好……上回见陛下还是园子里,沉相和李侍郎都在才不敢的,更别说李侍郎还是陛下新宠,年轻俊美有才华,又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臣哪及得上……”

皇帝一脚故意踢在他后膝窝里,笑道,“少议论端仪,哪里人人都和你似的。”

王琅一愣,自嘲般笑了笑,“臣为何到如今这地步,陛下还不晓得么。”

他有一双恒阳王似的桃花眼,乃至形容身量上都有几分形似皇长子。

十六岁时候初次跟着家里兄姐上林苑秋狩,穿着一袭白袍,发不束冠,只在先帝眼前驾着马晃过那么一下,当即便被召进了中帐,封做少使。

当时诸人皆以为太宗皇帝暮年时节,故而尤其爱此类纤细美貌少年,连储君颜面都不顾了。众人只觉龙城王氏儿郎如此华年入皇帝后苑教人叹惋,殊不知这把戏正是他口头婚约的妻君想出来,让他入去中帐做个宠侍。

“王郎,我总是喜欢你的呀。”

“王郎,你不知道我昨夜里多难受,我一想着是你在中帐里,便忍不住想去将你拖出来……”

抬入中帐的一夜后,少女面上甚至还有几分哀与怒,总觉她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情在,不愿教少年人去侍奉她的母亲。

若说当时还能被少女的甜言蜜语哄骗下去,到了后头也认清了——她若真有娶了自己做侧君的意思,哪还舍得送去做那种把戏,早给他换上旁的打扮了,也不会教他在先帝跟前儿露上脸。

只不过后来清玄观里春风一度,又忍不住挂念上罢了。

况且龙城王氏后劲不足,族中老小巴不得他和新帝再续前缘,好扶一扶不成器的族妹们。

有所求,便舍不去。

回想起来,她承诺的官禄地位倒是都兑现了,也并没食言。

只不过……

“陛下明知道臣求的和崔侧君是一般。”他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手上却根本不敢放错一分,“臣若是在,也愿意为陛下挡。”

“净说些好话。”皇帝揽了他腰来,压得摇椅咯吱作响,“朕只管你将事办好,哪用得上你去挡刀的。”

天子的手顺着裙门探进去,径直便摸到了脐下三寸,“怎么,早就起来了?”她坏心地捏了一把,笑着看身下人皱起眉头,咬着牙不敢漏出声音。

“陛下只晓得臣在外眠花宿柳,臣可只认陛下一个妻君的,陛下可没良心。”男人嗔道,倒很有几分话本子里空闺夫婿的意思,“您身侧美少年多如牛毛,臣算什么东西。”

“哪不记得你了,嘴上也没点子遮拦。”女帝在里头除了他中绔,只拽了他汗巾子去握那一处,没几下就扰得王琅说不出话来了,“哪年没赏过你似的。”

到底是王氏那等大族教养出来的,便是此刻也生怕漏出半点声响,只有咬紧牙关,连眼泪都漫出来了,“……一年才那么……一两回……臣相思得苦……”

“你便真在外寻花问柳又何妨?朕可从没在意过啊。”皇帝笑,“也断不会过问你这些私事的。”女子绵密的亲吻落在耳尖眉际,撩得人火烧火燎的,手底下又没个停,只那松花绫的汗巾子在泉眼蹭来蹭去,不多时便濡湿了些许。

“比不上……陛下……”他不敢就着情欲去拖天子的手,便只有环住她的腰,顺着女子的骨肉滑下去。

“嗯?巴州刺史年初才给你送过一个娇娘,去年末那阆州刺史还邀了你去乐坊放松的,朕又不会说什么,何必要瞒了去。”皇帝故意捏了捏如意头,那一块汗巾子便被又黏糊几分。

“哈啊……唔……朝中应酬……不是后来也查办了他们两个……娇娘乐姬也都送回去的……哈啊……陛下……”

“真的?”

“臣哪敢隐瞒……”摇椅被王琅撑得往后倒去,晃晃悠悠倒像是快撑不住了似的。

“倒是苦着你了。”女帝笑,安抚似的轻咬男人鼻尖,“王按察劳苦功高,朕给你赐门好婚事?”

“唔……哈啊……!”他被挫磨了半天,哪还忍得住,听了皇帝这一问,心下一紧,便丢了,“陛下不喜欢便罢了,何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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