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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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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拿了剪子挑去了多余烛芯,“如今大殿下同三殿下都被困在宫中,大殿下又为了婚事被陛下厌弃,殿下不得不考虑。”他像是怕她心下有气,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进怀里才柔声道,“若是为了尤里乌斯公子的名分,殿下不必忧心,日后稳了便接入府中,若实在不喜那崔公子,殿下也可再选王、谢几家的公子制衡。”

但是婚约是逃不掉的。侧君回拥住妻君,在皇女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垂了眼帘。

“我不是担心尤里。”皇女轻声道,“我和尤里都商量好啦,他仍旧做他的行商,安娜也交给他养着,不做什么宗室,日后时时相见也是一样的。我是担心先生啊,若有了正君,总免不了先生受委屈。”

侧君怔了一瞬。原以为她还是小女娘,纵情任性,其实她都想得通透了。他这才想起来,她已是双十年华,已为了人母,不再是从前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公主了。

她已经长大了啊。

太子太师一下心旌摇曳,低下头去,在皇女额上落下一吻。双唇触到少女滑腻肌肤的一瞬,积攒了三年的相思便倏忽奔流而出,让他忍不住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顺着少女颊侧滑下,一路落入她的檀口。

风疏雨骤,滴滴答答,淅淅沥沥,雨点渐响渐急,骤然一声轰鸣,夜雨倾盆,是整个汉岳道期盼已久的甘霖。

一时唇舌交缠,他日思夜想的妻君正拥着他索求。点点的水声被窗外的雨盖去了,却还是震得耳膜发麻。

“先生……”皇女轻轻唤道,“今晚不是不行么……”他身子清减了太多,她只怕他受不住。

可是侧君紧搂着她的腰肢,距离近到可以数清他的睫毛。她的侧君是京城里才貌双绝的冯郎,如此在灯下细看,那美貌自然更是销魂蚀骨,清清凌凌的,榛色的眼珠子里还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颜色,诱人去采撷。

“臣实在思念殿下。”侧君像是觉得羞耻似的,面上如施朱一般妖艳,“见了殿下……会……忍不住……想……”他到底是面皮子薄,又从来是师长身份,哪像寻常小侍一般能毫无顾忌地求欢。

怎么还像是委屈了他。

皇女攀上去搂过他的颈项,两腿也索性爬上椅子压在他身上,“那我们就一次……?”她笑得轻巧,“怕多了对先生身子不好,我也想要先生……”

哪有等他回答的空隙,皇女根本没那心思,径直便又含了他的唇舌去,舐弄揉捻,舌尖灵活地扫过贝齿,渡去甘甜的津液。

鼻尖呼吸凌乱,早失了节律,燥热无序地纠缠在一处。

管他什么皇权婚约,这世上有的是人汲汲营营,有的是人追名逐利,有的是人委曲求全。

但和他都没关系。

此刻,青年只想和他的妻君相融。

他们已失去了一千多个日夜,相思剧毒,愈演愈烈,终于今日能得一晌宽解。

他不愿放手。

少女的手早滑入了他的衣襟,顺着颈线肩线探下来,拉得他的白衣散乱不整,只能将将掩住一点胸前的肌肤。

他本就是家常打扮,连宫绦也没系一条。此时扯散了衣带,便只剩下里头的中衣中绔,只剩一点便是牛乳似的胸膛,吻刚一落上去便如火烧火灼似的,滚出点点桃色,暖了皇女的双唇。

“先生……”皇女忽而略停了吻,只骑坐在他腿上,将耳朵贴在心口,“先生心跳好快……”少女的双臂环在腰上,独属于她的发香就那样绕在鼻尖,哪有不小鹿乱撞的。

她并不等什么回答,却是娇笑道,“因为先生喜欢阿瑶。”她引了侧君的手往圆领袍的领扣上去,让他的指腹将将好落在少女纤细的颈子上,轻轻一碰便能感受到底下的脉搏,“帮我宽衣吧,先生。”

是他做惯的。

自成婚后她的更衣他便从来亲力亲为,到了如今再会,也只想要他来做。

“好。”侧君轻声应下,揽住皇女的腰身,松开了圆领袍的扣子。

赤红衣襟滑落而下,斜斜露出里头雪白的衬袍,只一点红影落在襟子上,在灯火摇曳里明暗难辨。

织金的蝶影翻飞错落,映在衣襟上。

侧君的手忽而顿了一下,在妻君革带系扣上摩挲了好一会儿,指尖甚至还有些颤抖。

“怎么了先生?”少女察觉到他的情怯,谁知他骤然拥紧了怀中人,用力到皇女几乎透不过气来。

“殿下……”他的唇胡乱地落在发间耳侧,还有些许的嗫嚅,“殿下……阿瑶……晏如……”他极少这样直呼她名讳,这下却是连表字都唤出来了。

拆解革带的手急躁起来,甚至几次滑开了抓不住带扣。

“先生……”皇女尽力贴在他身上,回抱着他纤细的腰身,“我在呢,阿瑶就在这里。”她在心口落下浅吻,“阿瑶在……”

“别再走了……臣……我……我离不开殿下……”那革带似乎是终于痛快地落在他手上,让他松了开去,丢去地板上。

一时袍服散开,两人赤裸相对。

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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