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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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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已。他出身龙城王氏,自然便许了另一侧君的位置,当侧君之首。

只可惜他生了一双极似燕王的桃花含情目,只是就那样被先帝看了一眼,便改了旨意,召他入宫封了令少君。

有了这层关系,他现下算得半个内臣,于是朝中无人敢同他联姻,亦无人敢当面冲撞了他——万一圣人想起来又封他作内侍臣,成了天家郎可就不好了。

李明珠在这三人中资历最轻,加上前段刚说漏了对天子的私情,此刻实在什么话也不敢搭腔,只有默默饮茶,可怜那盖碗里的茶水都见了底。

沉晨却见皇帝是真心实意恩赐他见一见亲子,这才拱手谢恩道:“陛下恩典,臣便不再推辞了,先行谢过陛下。”这才跟了长安走出去。

不多时,暖阁里茶点也去了许多了,雨势渐稀,女帝才叫人驾了车送两位朝臣回城去。只是沉晨仍在快雪轩,女帝思及,顺路便拐了去,也看看这个选秀当日不顾矜持自求入宫的妙人儿。

待踏入轩内,便是沉左相训诫亲子的声音,无非是些古来贤妃的故事,要求自己这个幼子不仅要尽宫侍开枝散叶的责任,更不能使性子贪玩放纵,应安分守己云云。他声量不小,女帝走近了便能听见。

“真叫他这么训一通,我召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女帝制止了要通报的宫人,不由和法兰切斯卡低声抱怨,“又不是弄进来做宰相的。”

金发妖精笑,“你之前说宫里宰相不是我么,按你们的说法,我也就这样了,可想而知你这皇帝在内宫也好不到哪去。”他一面揶揄皇帝,另一边却是扶了皇帝手臂,护着她跨过门槛去。

“要真都和你似的也不错,至少你没那许多麻烦事。”女帝轻笑,“就怕又没意思又爱多心,崔简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法兰切斯卡没再说话,只笑扶了她进门。

屋内两人见天子驾临,一时忙住了口只躬身行礼。沉晨心知女帝约莫都听了去,忙道,“陛下恕罪,臣实在怕希形坏了规矩,才忍不住告诫他些。”

“都叫你这么训,年轻人要没朝气了。”皇帝扶了人起来,一手揽了年轻侍君往罗汉床上去,“朕又不是叫了希形来做殿中宰执,宫正司自有内官管着呢。”

少年人乖觉,知道皇帝是替他说话,自顺了天子的动作,一壁地微微倚到她怀里去,做出亲昵的样子,一时间身上那点熏得精致的茶叶清香落入女帝鼻尖,倒叫她心下微动。

“陛下,沉大人是管着臣侍不叫越了去,您也知道,他最是古板啦。”少年人轻轻摇了摇天子的袍袖,“臣侍入宫前还要臣侍学那前朝贤妃良侍呢。”

说来好笑,这之前女帝都没召过他,此刻帮他说两句话便做出了一副亲密之态来,一面地还维护了自己的父亲。

机灵得很,同他父亲简直是两个极端。

“希形!陛下面前怎也如此放肆僭越。”沉相斥了一声,却碍于皇帝在此,不好太疾言厉色。

“看来王青瑚说得对,这下你倒要打希形一顿板子了。”女帝笑,“子熹,少年人爱玩也不是什么坏事,左右没犯了宫规不是?”她叫人给沉晨端了一把椅子来,“便当作是家中一般,不必如朝堂上似的,没得太酸腐了些。”

左相不能拂了天子面子,只好顺着皇帝的话道,“陛下宽宥,是希形之幸。”

皇帝同沉晨相识了三十余年,他有这样的苦脸实在少见,不由得笑道,“希形机敏伶俐,朕喜欢着呢,你放心就是。”

雨势早在先前便小了些,沉晨见了便告退要回城去:“尚书省内还有些公务,臣明日再将归档的要事呈报陛下。”

“你去吧,长安,着人驾了车送沉相回去。”

待沉相走了,希形朝门口望了望,才又拉了拉皇帝的袂角,“陛下都说喜欢臣侍,今天便留下来同臣侍用晚膳吧。”若是崇光怕是就要问是不是单对其父言了,偏偏他一字不问,只顺了女帝的话头道,“陛下还没看过臣侍呢。”

少年人身上的茶叶清香顺着衣袂飘上来,他着白衣,看去清雅如新雪一般,此刻却是含着几分娇态,别有一番风味。

天子勾了少年人下巴,俯身笑道,“你倒会顺杆儿爬,连朕都编排上了。”说着便抬起颌角吻了上去。身下侍君身形瘦削细长,竹子似的,便抱在怀里也是清隽的一竿,“全不像是沉相的亲生子。”这双唇只落在少年人耳尖,像是要嗅他发香一般亲昵地拂过去,丢下几息清浅的龙涎香气,似有若无,教希形腹下如细绒轻扫,酥麻得很。

原来和春那羞赧含情是为了这个啊。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到,忍不住抓紧了身上皇帝的袖口。天子今日为了见朝臣着了正式的常服,虽不是衮服那般有十二章纹四团龙凤的,却也是广袖圈金的立领大襟衫子。夏日里柔软轻薄的纱罗攥在手里,竟有了几分硬挺,磨蹭得手心发红发痒。

待希形回过神来,外衫带子已散开了,锁骨被窗子里漏进来的雨滴一打,沁得人激灵。

“陛下……”少年人声若蚊呐,早被雨打烟池的聒噪声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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