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撞得不严重,只有刚碰到那会儿l疼了一下,现在早就好多了。
但偏偏撞到的是头。
沈令趁贺闻帆洗手的间隙偷偷照了下镜子,他连自己的面孔都辨识不太出来,也能看出脑门红了一块,可想而知有多难看。
简直要没脸见人了。
他不说话,贺闻帆就更心慌,摸不准情况,也不知道沈令到底怎么样了。
“沈令?”
“撞得很厉害吗?”
“是不是很疼,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沈令还是像只蚌壳一样缩着,贺闻帆手心都出了汗。
他沉默两秒,沈令听到他起身穿外套,然后就过来要抱自己,沈令连忙按住他的手:“干什么?”
贺闻帆沉着脸:“去医院。”
“不用。”
“疼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不怎么疼!”
贺闻帆停了下来。
他像是在分析沈令话里的真实性,思忖片刻到底还是依着沈令,没把他强行扭送去医院。
“先起来。”
他拉着沈令坐到沙发上,沈令又把头垂着。
“心脏难受吗?”
沈令摇摇头。
贺闻帆不敢全信,握着他的手腕感受下脉搏,还算平稳。
他叹息道:“不去医院的话,至少让我看一眼,我要知道到底有没有伤到,可以吗?”
“就看一眼。”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似乎被沈令磨到没有办法。
沈令睫毛抖了抖,虽然还是没开口,但至少没再表现出过分的抗拒。
贺闻帆观察着他的神色,扶着沈令的下巴,轻轻将他的脸抬起来。
沈令睫毛垂着没跟他对视。
贺闻帆食指小心地、试探地拨开沈令的额发。
“…………”
红了好大一块。
代替语言的,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沈令感受到了贺闻帆手指的僵硬,和这段沉默代表的意思,心都凉了。
他把贺闻帆的手拍下去,捂住额头:“就这么丑吗?”
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闻帆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意识到沈令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是,不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