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玩玩游戏,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他以为他平平淡淡的人生会永远这么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期待地结婚、生子、老去、死亡…
和他平凡的人生一脉相承,他不怎么努力的中考成绩只够得上普通高中,他觉得这似乎也不错,但最终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交了借读费进了一高的分校。虽说学籍是分校,但平时上课考试都是和总校的学生一起的。
时至今日,第一次和沉莫认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时常变着花样出现在梦里。
由于分校的学生晚两天才入学军训,导致他们需要在全班面前单独做自我介绍,因此所有人都知道哪些是不够分数线的分校学生。
不过当时陈亦桥并不在意,他一向将这些事情置之度外,反正总能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重复着和从前差不多的生活。
教官让两拨学生相对而立,接着让前两排的学生坐下,好让最后一排的学生听见新同学的自我介绍。
沉莫个子比较高,站在最后一排,原本和旁边刚认识两天就聊得投缘的同学眉飞色舞地聊着八卦,完全没注意教官的指令,于是在前两排学生麻利坐下去时就这么正正好被教官逮个正着。
因为在休息时间,教官也没处罚沉莫,笑着对她说:“怎么又是沉莫啊,每次你说话都能被我抓到,那你来挑位新同学做第一个自我介绍吧。”
沉莫心里不禁大草,当时就因为教官让做自我介绍时她事不关己地补防晒霜,还没涂匀就被第一个点起来做自我介绍,如今又让她被逮到点别人自我介绍。
沉莫心里盘算着可不能因为这个得罪新同学,眼睛快速划过每个人的脸准备找个好欺负的点出来。
她的目光经过陈亦桥时,发现他好像也在看自己,但奇怪的是沉莫并没有感觉他在跟自己对视。他的目光虽然是在看向自己,但眼神中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似乎是在发呆的时候眼睛碰巧落在了沉莫身上。
沉莫心里坏笑,脸上却阳光灿烂地笑道:“那就最后一排右数第四个戴眼镜的男生吧。”
陈亦桥直到被旁边的人齐刷刷地行注目礼时才意识到沉莫点的人是自己。
其实他在排队和总校学生面对面站时就注意到沉莫了,她本身就又高又瘦,还站得很挺拔,甚至在和周围人趁机说笑的时候也是昂首挺胸,一点不知道收敛。
陈亦桥在后排隔着人群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沉莫,其间她说到开心时就仰着脸笑,牙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大笑时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小虎牙。
也难怪教官一眼就能抓住沉莫,在周围人都被太阳晒得哭丧着脸,沉莫生动鲜活的笑脸似乎比九月的太阳还要耀眼。
由于陈亦桥一直注视着沉莫,以至于当她被教官点名时,他看到她表情像翻书一样突然拉下来,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亦桥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放空,才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表情藏好。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沉莫看向他的时候感觉他目光空洞,以及对自己的点名毫无反应。
陈亦桥一边感叹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一边走到两边人中间的空地准备做自我介绍。
为了防止自己在自我介绍时被刚刚的事情分心,陈亦桥始终没往沉莫的方向看,僵硬地直视着前方做着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陈亦桥,平时的爱好是打游戏,篮球也会一点,希望能和大家交朋友。”
“不如你先和刚刚点你的女生交个朋友吧。”教官打趣道。
陈亦桥好像被抓个正着的小偷,脸突然变得通红,还要故作冷静地左右张望着,假装一脸无知地寻找沉莫。
沉莫心里大骂他爹的,默默翻了个白眼,看着陈亦桥左看右看的傻样,冲他招了招手,“哎,这儿!”
周围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沉莫往前蹭了蹭,陈亦桥也识趣地向她的方向挪了两步。
“那个,你好哈,我叫沉莫,莫愁的莫。”沉莫冲他边笑边说。
陈亦桥看着沉莫,两人之间没有了重重迭迭的脑袋,陈亦桥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沉莫,还是冲着他笑得一脸灿烂的沉莫,突然间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只能捡着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好,我叫陈亦桥。”
“哈哈哈好好好,好的陈亦桥,请问是哪个yi?”
陈亦桥看着沉莫眼睛都笑没了,根本没心思想他的yi是哪个yi,他甚至想说“无所谓,哪个yi都可以”。
沉莫以为他是不会组词,立马肩负起“帮助新交到的朋友解围”的任务,真诚地问他:“是神采奕奕的奕吗?”
陈亦桥听见沉莫的话,鬼使神差地说:“就是神采奕奕…”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这俩好像不是一个字。
周围一片笑声,陈亦桥也跟着傻乐,沉莫则为自己勇于为同学解难的行为暗自骄傲。
这也阴差阳错地让沉莫在开学后好几次统计名字都写的“陈奕桥”,让老师一顿好找。
如今陈亦桥又想起来,他当时心里想的是“神